雪の結界

第一章

    一群身著淺蔥色外袍的浪士大搖大擺的走進酒店。

    「拿酒來！」領頭的大漢喊著。他的臉色微紅，似乎已經喝過不少酒。

    雪藤真哉看著這群人，淡定的喝著酒。

    淺蔥色的羽織，是壬生浪士組的代表。

    她來到京都幾天，處處聽到壬生浪士組的名號，便來探個究竟。不過看上去，這群浪士好像也不是那麼厲害嘛！難怪傳聞中的他們被講得一無是處。

    不過，據她所知，當年試衛館的近藤勇、沖田總司、土方歲三等一群人，也是浪士組的成員，不過他們並不是那種燒殺擄掠樣樣都來的人。再看看那名領頭的大漢和圍在他身邊的那群人，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，還有真哉從另一邊的土方捕捉到不爽的眼神，似乎造成浪士組的劣名是那群人。

    該是時候去打個招呼了。她心想。喝完手上的酒，她翻過酒館的圍牆，離開酒館。

    隔天早上，真哉早早上街，據她幾日的觀察，這個時段是沖田總司巡邏。果不其然，她看見淺蔥色的隊伍在她前面，慢慢往前行進，走在最後面的是沖田總司。

    跑到隊伍旁邊，她故意撞上一名彪形大漢。

    「喂！撞到人不會道歉啊！」

    「對不起、對不起！」真哉低著頭連連道歉。

    此時的她雖然身著男裝，但沒有帶刀，又瘦瘦弱弱，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。

    彪形大漢看「他」好欺負，得寸進尺的說：「小子，你把本大爺撞傷了，還不快把身上的錢拿來！」

    這時，壬生浪士組的人果然過來阻止了。

    他們打架的同時，她故意跑到總司身後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。

    總司望了她一眼，溫和的笑著摸摸她的頭，原以為他會安慰她，沒想到他說：「別裝。」

    她再次被他溫和的笑容給騙了。

    「欸？」她繼續裝傻。

    「再裝我就告訴阿一妳來了。」總司在她耳邊低聲說：「晚上十一點，我會去找妳。」說完他就走了。

    真哉看著他們離去，有點訝異，但隨即裝出驚嚇過後的表情，往來的路上跑走了。

    真哉在京都的住處是兒時玩伴的家。晚上十一點，她蹲在杉山家的屋頂上，涼涼的秋風打在她臉上。

    「果然是妳。」一個慵懶的聲音從下方街道冒出來。

    「果然是什麼意思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。」真哉淺淺的笑著。

    栗髮青年，沖田總司，抬頭看著屋頂上的人。真哉從兩層樓高的屋頂往下跳，輕巧的降落在平地上。「換個地方講吧？」

    兩個人坐在茶樓裡，隨意叫了茶喝。

    「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來京都了？」以前在江戶，他們並沒有見過真哉的男裝扮相。

    「從第一天。那天我巡邏。」總司說：「拜託，你的臉還是同一張，不至於認不出來。」

    當真哉還想開口問的時候，總司打斷了她。「換我問了。妳在江戶好好的幹嘛跑來京都？京都的亂事頻傳，妳難道不知道我們把妳留在江戶的原因嗎？」

    被他的問題嗆到，她咳了幾聲。再看到他的可怕眼神，我不禁眼神游移。

    「因為你們沒有跟著清河八郎的浪士組回來江戶，我擔心你們出了什麼事。」

    「哦？小和葉在擔心我們？」總司用惡作劇的語氣說，剛剛那個可怕的人不知道跑哪去了。

    「而且山口這麼多年沒有音訊，我想見見他。」

    總司露出失望的眼神，「果然你不是單純擔心我們。」

    真哉被他幽怨的眼神嚇到，慌張的說：「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你們嘛！」

    「噗！」聽到對方笑出聲音，真哉才停下安慰他的動作，「小和葉真是太單純可愛了。」

    真哉氣得想要打他兩巴掌，可惜又不能打。「你這個萬年惡人！還有我叫雪藤真哉。」

    聽見新的名字，總司有點訝異，「妳是下定決心要女扮男裝生活了？」

    「對。」她回答。

    「那萬一有女生喜歡上妳怎麼辦？」總司故作天真問道。

    真哉臉上出現三條黑線，「我會自己處理。」

    兩人停下話題，安靜的品茶。

    總司一口氣乾完整杯，「這裡的茶還不錯。」

    「是認識的人開的。」真哉放下茶杯。「你們平常幾乎天天喝酒，這種時候實在不適合再喝。」

    「如果我說要去酒館喝呢？」總司又露出惡作劇的表情。

    「那就去啊。」真哉淡定的喝茶。

    「真哉會喝酒？！」

    她的眉心皺了起來，「當然，」她抬頭看向對面的青年。「你那是什麼表情？」

    「沒什麼。」青年恢復慵懶的表情。

    「如妳所看，我們過得很好，妳可以回去江戶報平安了。」

    真哉突然露出自信的笑容，「如果我說，我要加入壬生浪士組，你會怎麼辦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