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の結界

21

    明亮的劍影只在空氣中停留幾秒。

    溫蒂把無頭屍體從身上推開，真的沒有冰影。她緩緩坐起。十二個人，她心想。我們殺了十二個人。

    淡藍色襯衫上滿是血跡的湯姆，驚魂未定的環視整個街道。他們同樣認為黛風或許會比他們鎮定。

    湯姆歪歪倒倒的走過來，嘆了一口氣，「回去吧！」溫蒂點頭，心有餘悸，她從來沒殺過這麼多人。

    殺手，她心想。我們都一樣，生來就是殺手。

    黛風看著漆黑的天空，月影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。要不是她在湯姆和溫蒂出門後馬上發現，先行處理掉那兩名冰影，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。冰影們似乎埋伏在兩個小的的回來路上，趁他們回來時突襲。

    溫蒂躺在房間的床上，剛剛換上一件有領黑色短衫，和荷葉邊的酒紅短裙，就縮到被窩裡去。不行，我要去關心她那隻可憐的寵物。

    湯姆敲敲溫蒂房間的門，然後打開，裡頭沒有開燈，有一種詭異的氣氛。

    「還好嗎？」這是他們回來後的第一句話。

    溫蒂從床上坐起，匆匆忙忙的下床，更不理會門口的他，連滾帶爬的下樓梯，還跌了一跤。

    怎麼了啊？換上白上衣的湯姆柱著木杖，跟著她的腳步，慢慢的下樓。她站在樓梯旁，聽到腳步聲時，回頭看他，這才發現他眼神雖明，但眼白卻滿是血絲。

    「去睡覺。」她冷冷的說。湯姆低頭看她，一臉不想的樣子。她知道，這個時候只有一個人叫得動他。

    溫蒂嘆口氣。「黛風呢？」湯姆著急的擺擺手。

    「好啦！我會去睡，但我需要搞清楚那群影是怎麼回事。」

    這時，一人披風翻飛著，盪過窗戶，跳進大廳。她走過來，雙手按住溫蒂的肩膀，質問著。「妳那時在哪裡，在幹麻？」

    溫蒂低著頭，斜睨了躺在客廳地板，身上不是擦傷，就是滲血傷口的狄倫。「我當時在屋頂和雨霏說話。」黛風隨即用銳利的眼神瞪向雨霏‧艾樂娜。

    雨霏‧艾樂娜湛藍的眼珠被黛風一瞪，瞬間睜大，並慌忙擺手道。「不是我！不是我！」

    「當然不是妳，親愛的雨霏。」艾利斯拿著一只高腳杯，裡面似乎是葡萄酒。他啜著走過來，在客廳的大桌子上坐下，以若無其事的口吻說道。「如果是妳去攻擊狄倫，妳現在只有四分五裂，空空的軀體躺在街上。」他瞪了黛風一眼，警告她不要打草驚蛇。但她回瞪他一眼。

    雨霏走向角落，靠著原本就在那兒，穿灰衣服的蘇，後者掃視眾人，沒有發話，只是帶著雨霏‧艾樂娜走上樓梯，回房去睡。她們的好朋友夜風也是不發一語，默默專心替狄倫包紮。

    黛風放開溫蒂，讓她走去陪在狄倫身邊，接著和湯姆相視一眼，慢慢跟上溫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