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の結界

28

    黛風從自己房間的窗戶爬出，小心的關上窗戶，跳到林卡的店屋頂。艾利斯竟然沒有遲到。他扶著煙囪站著，金色的頭髮隨風飄逸。

    「老艾，我想跟你談談『刀下倖存者』的事。」

    艾利斯轉身背對黛風，「別談那件事。」

    「那我就更要談。」黛風倔強的說。

    艾利斯再度轉過來看她，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。「風，妳是個奇怪的女孩。」

    「在你眼裡我是女孩？」黛風有些不可置信，儘管她在溫蒂面前表現的成熟穩重，在艾利斯眼中仍然是孩子氣。

    艾利斯又轉回去。「妳是知道的，」他陷入痛苦的回憶中。雖然黛風不想這麼做，但她希望他不要對『刀下倖存者』太在意。

    「我成立這個反統領主的集團，便害了我的妻子米雪和她腹中的孩子，雖然不知是男是女，但我們有些希望是對女雙胞胎。自從羅傑救了妳，佩選擇跟著我的時候，我開始把妳們當成我的女兒。」他嘴邊露出笑意。「所以不管妳們長多大，在我眼中永遠都是孩子。」

    黛風看著艾利斯夜中的背影，聽著低低的嘆息。她的老師無奈的回應，「妳說吧。」

    黛風思考良久才說道。「你為何不跟大家坦承是羅傑救了我，我才在統領主的攻擊活下來。」

    艾利斯歪歪頭，「妳是讓大家誤解的人欸！妳怎麼不自己去說？」

    「我沒有那個勇氣。」黛風低下頭，沉聲說道。

    「當然我也沒有。」艾利斯雙手攤平道。「而且，不說出來，妳就能保有頭銜。這有助於百姓支持反叛統領主。」

    黛風皺起眉頭，「我真正想談的原因，是因為每次談到『刀下倖存者』時，你都不是很高興。」

    艾利斯擺手苦笑道。「被妳發現了。」

    「我能體諒你。」她低聲說。

    艾利斯深知，黛風替自己領導集團，是為了救出妹妹佩。兩年前，艾利斯和夏卡多嘗試進入貝雷克斯‧蘭迪，但獨眼怪出手攻擊，甚至抓走跟在身旁的佩。失去親生妹妹，黛風自然很心疼，何況是在敵人手裡。

    深夜的風輕輕吹著兩位月影。艾利斯心酸的說道，「羅傑對妳的照護，我看得出來，他跟我一樣，把妳當成女兒。」

    「這就是為什麼他願意救我。」黛風苦澀的笑了笑，「佩會被統領主抓走，是我的報應。我害死羅傑。」她的頭越來越低，艾利斯看不見她的表情。

    他連忙啟動水，抹去對方心裡任何一絲自責，勇敢、堅毅取而代之。她知道，但沒有抗拒。

    「妳必須活下來，」他勸諫道。「為了羅傑，為了佩。」

    黛風點頭，活下來，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。

    殺死統領主。